甚至那时,你手中也无帝王兵符,令不动国都并未开得城门,如此之下,蓝烨煜要入城,绝非轻松;其三,瑶儿可还记得我最初之言?我曾说过,我便是有意帮蓝烨煜,但也有意保百里堇年性命,这小子不过是太上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,也不过是可怜之人,再加之与我交好,是以无论如何,百里堇年的性命,蓝烨煜动不得,瑶儿你,也动不得。”冗长的一席话,却被他以一种极是坚定的嗓音道出,似不容人反驳与拒绝。

    思涵冷眼凝他,“东临公子也莫要忘了,你今日已是算计了大英皇帝,你虽有护他性命之心,但一旦他知晓这些事,他许是会要你性命!”

    东临苍瞳色一远,叹息一声,略是无奈的道:“本就是欠他的,他要震怒的杀我也是无可厚非。只不过,我东临苍性命自然也非旁人做主,是以便是他要杀,我东临苍,又岂会束手就擒。”说着,似是全然无心与思涵就此多言,话锋一转,只道:“今日在屋外等候,我便已差人备好了**丹药,在入屋之前便已交给侍奴,本也是打算让侍奴借口掺茶之际用上,不料你倒是让我为百里堇年准备热水沐浴。如此也好,丹药融入热水,效果也是不错,只不过,此药乃我新配而出,药效并非长久,仅有一盏茶的功夫,且此际时间已是所剩无几,瑶儿若不愿打草惊蛇的话,此际,你倒是务必得随我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虽说着是像在与思涵商量,但这话一落,他则是全然不待思涵反应,拉着她便朝外室行去。

    思涵心底层层起伏,沸腾不止,另一只手早在袖中紧握成拳,但待思量权衡一番,终还是不曾动作,妥协的任由东临苍将她拉出内室。

    待重新回得床榻侧躺好,片刻之际,内室便突然传出了略大的水声,则是片刻,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略是低愕声。

    思涵与东临苍对视一眼,并未言话。

    随即,内室便有破水之声响起,而后,便是一阵阵衣袍的摩擦声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大英皇帝入得内室时皆不得听到衣袍摩擦声与水声,而今倒好,那小子一醒来,这些声音便也突然就有了。

    思涵面色微变,兀自沉默思量,暗自等待。则是不久,那东临苍终是换了新袍慢腾腾的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穿这身衣袍,倒是越发丰神俊朗了呢。”

    正这时,东临苍再度言笑晏晏的赞叹。

    百里堇年面色略有恍然,仅道:“马屁之言,你在何处学到的。”说着,眉头微微一皱,话锋一转,又道:“朕此番沐浴了多久?朕方才沐浴时竟是睡着,可是耽搁了许久?”

    东临苍微微一笑,“不久,不过是片刻功夫罢了。只不过,皇上这几日许是的确该多加休息呢,若不然,你身子骨可吃不消。瞧瞧,这才沐浴一番,你竟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百里堇年下意识略微无奈的道:“大周之军压城,何敢松懈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不是与朝臣商议好应敌之策了吗,何来还要如此操劳?”东临苍平缓温润的问。

    “虽是商议好,但仍还是得多加防备,时刻商议与改善战术,再者,父皇也每日督促,朕何来省心……”说着,便似是略微烦心,不愿多说,他下意识噎了后话,这才转眸朝思涵望来,略是尴尬局促的道:“瑶儿姑娘倒也久等了,望见谅。”

    思涵低声道:“皇上无需如此,皇上劳累睡着,我自该体谅,何来能有所怪罪。”

    百里堇年面上浮出几许略微明显的释然,咧嘴笑笑,“如此便好。今日本是来看望瑶儿姑娘的,却不料我自己倒在内室沐浴睡着,本是失了礼数,既是瑶儿姑娘不怪,我自是松了口气。”说着,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继续道:“对了,瑶儿姑娘鲜少来国都,不知,瑶儿姑娘是否知晓明日夜里,便是国都的彩灯节?”

    彩灯节?

    思涵微微一怔,心绪浮动,待默了斟酌片刻后,缓道:“略是耳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