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帆说出“前女友”那三个字时，就像报一道菜名那么平常，似乎对此事不以为然，还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程寂。
说实话左帆的眼睛挺大，长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毛茸茸的，眼角像是在微笑着往上翘，略带点桃花眼的意味，是很能勾引女孩儿的那种类型。
程寂和这双眼睛对视着，想到左帆这样的有前女友也正常，他意外什么。没有前女友，倒是辜负他这双勾人的眼睛和嚣张跋扈的卷发了。
“你前女友应该很漂亮吧。”
程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问了这样一句话，像是应付着左帆。
“唔……”左帆陷入思考中，说，“应该吧，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，但我前女友都挺漂亮的，不然我也看不上。”
程寂：……
真是小看他了。
左帆忽然又急忙补充道：“哎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，我很专情的！又深情又纯洁，像我这样的好男人现在都不多见，真的，都是她们主动来找我，我最多就拉拉手，碰都没碰过。”
左帆没说的是，后来那些漂亮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要求和他分手，还提出要精神损失费，不然就告诉他爸。最后左帆只能一人送一个包，隔天就看见那些女孩儿和其他男的挽着手拎着包，别提有多开心。
程寂自然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，左帆抓了抓自己头发，叹气道：“我说了你也不信，哎，你们都觉得我是那种不学无术，哦，虽然我好像确实不学习，但我人品还是可以的，不然昨天早上也不会救你。说真的，我既然说了要罩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。”
左帆顿了顿，手指再次触碰程寂脸上那一道疤痕，程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碰到，抵触性地身子往后倾倒。
左帆笑笑，“虽然你不承认，但是我说了，如果你在遇见什么麻烦完全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啊——好困。昨晚楼上那小情侣又在大战三百回合，搞得我床板跟着抖了一整夜。”左帆说完后，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程寂侧着头打量着他，像看一道数学题一样从条件到问题，每一步都按着他所习惯的逻辑来分析。
在他眼中，毫无疑问，这是一个含着金汤匙被宠大的富二代小少爷，是一个不学无术、自以为是、废话连篇、脑子一根筋还骚得一批的小流氓混混。
但是，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，轻轻闭上的睫毛随着呼吸簌簌抖动着，保养的很好的皮肤白皙水嫩，闭上嘴后没有了那种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样子，看起来又幼稚，又……有点可爱。
程寂不知道为什么，自己会在一个同龄男学生身上用“可爱”这个词。
但他就是用了。
程寂摇摇头，轻轻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。
快放学时，张老师来到教室门外，跟门前的一个学生说了什么话，那个学生很快大声说：“程寂，左帆，你们放学后去办公室一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