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天阁·点文>都市>官仙 > 3365-3366贪婪和忌惮(预定八月保底月票)
    高招陽只當是王書記有事兒,不成想進了辦公室之後,才發現書記大人在看報紙,又晾了他十來分鐘,其間能接電話能喝水,就是不理他,最後才來了一句,「北崇區政府把狀告到我這兒來了,還說區政府就是後娘養的……你造成的壞影響,自己消除。」

    領導如此指示,高台長當然要努力消除了,現在他已經做出了姿態,對方不接受,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……

    事實上,陳太忠甩一下臉子,也就不再多計較,他無意彌合北崇和市電視台的裂縫,真要把話說開,反倒是麻煩——北崇需要的是低調發展。

    至於說對方會懷恨在心?切,有本事就來嘛。

    所以,當天晚上七點半,陽州電視台播報的《陽州新聞》裡,關於「在市委的協調下,北崇區成功地跟天南省鳳凰科委結成互助對子」的攝像,還是來自於市電視台的攝影師之手。

    李強是在政府賓館裡看到這個新聞的,這兩天,他妻子神經衰弱的毛病又犯了,年底事兒又多,他索性就是住在賓館裡了。

    現在跟他在一起的,除了巨中華,還有政府秘書長錢裡駒,大家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,一邊看著電視新聞。

    市黨委下午發生的事兒,李市長早就知道了,眼見電視裡王寧滬大談特談「交流幹部」的重要性,他禁不住不屑地哼一聲,「真好意思說。」

    他的不屑來自於何處,旁邊兩人都知道,這鳳凰科委明明是陳太忠的老巢,王寧滬你好歹是地級市黨委的書記,臉皮厚到摘這種桃子——真當別人都是瞎子聾子?

    巨中華不敢應領導的話,但是錢裡駒不怕接兩句,「聽說這個陳太忠下午在市黨委,跟電視台高招陽發生了一點口角。」

    「他的脾氣非常臭,」巨中華這時候才接話,他點點頭之後,眉頭微微一皺,「不知道他怎麼跟黨委走到一起的。」

    這個話說得就比較有意思了,所謂黨委指的就是王寧滬,巨大秘不好直呼其名,當著自家老闆,也不便稱其為王書記,就只能如此替代了。

    這些修辭方式不是重點,重點是——趙海峰是王寧滬的人,現正在紀檢委喝茶,歸晨生是王寧滬一系的,把陳太忠得罪了個死又死,而這高招陽也是黨委口上的人,輿論宣傳陣地首先強調的是黨的領導……

    巨中華有點想不通,有這麼多糾葛在其中,為什麼陳太忠還能送上門去,主動讓王寧滬摘桃子,他甚至聽說了,北崇是臨時接到了通知,才趕來市區的,來得非常倉促。

    這種情況放在其他的區長或者縣長身上,或者也能理解,但當事人不是別人,是陳太忠啊,這個傢伙在見到王寧滬的第一天,就當面鑼對面鼓地不給面子,現在居然如此讓步——狗能改得了吃屎嗎?

    「也許……他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讓步,」李強也有點微微的不解,在他想來,陳太忠固然不可能為市政府所用,但是更不可能為市委所用,多半是王寧滬只想要個虛名,北崇那邊就順水推舟了——真正明白的人,都知道這只是個笑話。

    「嘿,兩千萬啊,」錢秘書長歎口氣,語氣中是說不出的艷羨,事實上這個消息他也早知道了,兩千萬的援助別說在北崇,在陽州都能引起足夠的轟動——這是撥款的性質,沒有回報要求,可以隨便花的。

    在貧困的陽州,這個金額大到不可想像,這麼說吧,如果經手人不是陳太忠,隨便換個區長或者縣長來說這話,市領導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,脾氣暴躁的估計就直接罵上了——尼瑪你惦記點靠譜的事兒好不好?

    也就是陳區長操辦此事,而鳳凰人又已經來到了陽州,以陳某人折騰勁兒,再加上鳳凰科委的財大氣粗,大家才能斷定,這估計不是兒戲。

    所以,錢裡駒是感到分外的肉疼,「北崇要啥沒啥的,哪兒有那麼多高科技項目?陳太忠這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,跟他打秋風的人少不了。」

    「誰願意打秋風誰打,咱市政府不湊這個熱鬧,」李強慢條斯理地發話,他跟錢秘書長共事不是一天兩天了,知道大管家明為感歎,實則是在試探,這個時候,他必須放出一個明確的信號,以免錢某人會錯了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