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初谣瞳孔不可抑制地骤缩,像忘了自己会眨眼似的,僵硬在那里。

    岑易身上带了点室外的寒气,脸颊冰冰凉凉,与她的相贴,却像燃了把火,长风过境,热意恣睢,心原上的荒草也随之红了半边天。

    身后的人群还在没眼力见地继续喧闹。

    岑易稍稍挺直了脊背,拿着卷子的那只手,反手就往徐至秦和张齐正他们身上一个接一个无情拍去。

    “挤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没看到还有女同志呢。”

    他啐着,左手那只胳膊仍撑在桌上,贴着纪初谣的左臂,痩白的手指微微弯曲,因为用力,骨节分明,修长干净。

    “抱歉抱歉。”

    一群人进教室时只顾着惊喜,倒没留意岑易反常地到了教室里侧,现下才注意到他刚是在和纪初谣说话。

    十七岁的年纪,男女间的任意碰触多显敏感和暧昧,更何况是他们刚才那样大幅度的。

    不过岑易的三两句话,轻易化解了其中的涌动情愫,一时也没人反应过来要起哄。

    安泽张开手,拦挤着大伙儿往后退,庆幸自己刚刚没直接跳到岑易的背上去,要不然把妹妹压底下三明治叠罗汉也是够壮观的。

    岑易舒展了下肩身,复又垂眸看向纪初谣:“没事吧。”

    纪初谣点点头:“嗯。”

    应完一声,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都屏着呼吸。

    岑易也稍显不自在,眸光轻斜,只见窗外阳光明媚,两人重叠的影子歪歪斜斜照在地面。

    攥着卷子的指骨无声紧了紧,也不知在应和什么的跟着“嗯”了一声,才绕过她的座位往前走。

    他背过众人,朝前排走出两步。

    末了又没忍住抬手扯了扯衣领散热,长呼了口气。

    安泽几个没觉出异样,分分钟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诶,岑易,琼音姐不是说你最快也要明天出院吗,怎么今天就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