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尝试着叫车,可是她根本说不上来这是哪里,出租车大晚上的跑郊区也不愿意。她想叫人,但她在c市没有亲戚朋友,现在只剩一群关系极差的同事……

    在手机里翻了良久,她才找到一个不算朋友的号码。

    别无他法,她拨了过去:“陈先生,您好!我有件私事,能不能……请帮下忙?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陈泽沿着国道寻找过去,按照小清所说的方向开了很久。他没有看到她的身影,倒是先看到了某辆熟悉的车,正静静地停在道路的另一侧——驾驶座的窗户降着,能隐约看到人冷清的轮廓和细小明灭的火光。

    他反射性地踩下刹车,疑惑地思量了数秒,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“黎少!”他推门下车,小跑着过去汇报,指了指前路两两为难,“那个,刚刚慕小姐打电话过来,说让我接一下她……”

    他刚刚还在想:这大晚上的,慕小姐怎么会一个人在荒郊野外?

    现在明白了……

    “回去。”黎北晨弹了弹烟灰,冷淡下令,“不准插手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好的。”陈泽悻悻地点头,清清望了眼前路的夜色,忐忑地劝了一句,“这里离市区挺远的,慕小姐她一个女孩子……也挺可怜的。”

    黎北晨挑眉瞟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轻描淡写的一眼,甚至没任何的语言和动作,陈泽便不由脊背发寒,感觉到了无声的警告,他急忙退下:“那我先回去了!黎少们也早点回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陈泽很快发动车子离开,道路重回寂静。

    黎北晨的目光重回后视镜,望着漆黑的夜色出神。他估算了一下,他开出的距离,够她走两个小时。有这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……应该够了!

    这是他的方式——

    她的脾气有多拧,他的方式就会有多绝。六年前,他用了“委婉”的方式,她便拧了一个月才肯搬过来……他的耐性没以前那么好,他现在更喜欢有效率的事。

    人在空旷黑暗的地方,更容易无助,才懂得服软,才会学乖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陈泽还没有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