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儿,你今日精气神都不错,过会府中来客,听闻五殿下也会来,到时候你可要把握好机会!”卫亭书一身红色长袍,原本已经灰败的面容此时出现极大的信心。

    的确如此,卫亭书在西洲努力半辈子,所有的成果都被洛南风给搅和的一塌糊涂。迫于无奈,他才投靠苗贵妃来到洛洲,虽然身上顶着的还是将军的职位,可手中的实权却已经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这次将温舒扶正,不过是因为苗贵妃想要以此来挫一挫忠亲王的锐气,卫亭书自然照办。此时的卫亭书只能紧紧抱住苗贵妃的大腿,让自己在洛洲可以慢慢再分些权利来。

    “父亲放心,儿子都明白的!”温昭点点头,一身劲装,青丝用冠帽笼住,瞧着倒是偏偏少年郎。

    卫亭书又好生嘱咐好几句,又怕外面的仆人没有将一切打点好,故而急匆匆的就去外面张罗。

    温舒今日也是一身红,曾经她无比渴望自己可以着红色,可以有正妻的身份,可此时温舒却没那么高兴。

    “昭儿,为娘听闻那五殿下如今没有三殿下风头盛,你父亲投靠五殿下,会不会鲁莽了些?”温舒有些害怕,毕竟是妇道人家,在西洲已经被洛南风给整的差点没了魂,如今哪怕到了洛洲也是心惊胆颤。

    “母亲!”温昭神色带着不渝,和卫亭书相似的面容上带着阴郁之色,他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一条腿“我这条腿是七殿下弄的,难不成母亲想让我们投靠七殿下?只有投靠三殿下,等有一日三殿下荣登大统,这仇我定要亲自去报!”

    温舒一瞧儿子的神色,顿时低头不语,曾经儿子是她的骄傲。可后来在西洲军营,儿子和七殿下在练武场切磋武艺,竟然生生被七殿下折断了腿,哪怕找了最好的大夫医治,可如今儿子走起路来还是微微有些跛。想到儿子如今变成这样,温舒这心里就难受的慌。

    “人家可是殿下,我们?”温舒还想劝些什么,可瞧着儿子的神色到底住了口。曾经儿子就听不进自己的话,如今经历这些,儿子更是变得阴狠暴躁,就是温舒有些时候也有些畏惧这个儿子。

    “呵,殿下又如何?”温昭有些无惧又有些狂妄。洛南风废了他一条腿,等于毁了他整个人生,如今温昭最想做的就是也毁了洛南风,而他的身份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,可他做不到不代表苗氏一族做不到。

    温舒瞧着儿子已经劝不了,心中叹息却也无可奈何。此时轻轻叩门声响起,只听丫鬟在外询问“夫人、公子,那位姑娘似乎又在闹了!”

    温舒听了很是不悦的朝外吼道“今日乃是大好的日子,给我将人看紧了,若是闹就捆起来堵上嘴!”

    丫鬟应了声,连忙退下。

    温舒觉得头疼,想到丫鬟所言之事,试探询问“昭儿,这人是你从西洲带来的,我瞧着你们也算般配,不知你准备如何安置那姑娘?”

    温昭听了神色带着厌烦“若是听话就当府中养个闲人,若是不听话我自有法子!”

    温舒听后并不觉有何不妥,正巧此时有仆人询问今日府中布置,两人又急忙去张罗。

    当年洛洲第一没人要下嫁卫亭书这消息也算是轰动一时,如今美人香消玉殒,卫亭书却要扶正一个外室还有个如此年级的儿子,众人已经嗅到其中阴谋的味道。

    不少官员瞧着卫亭书得罪了忠亲王,如今手中又无实权并不想来赴宴,只是卫亭书投靠苗贵妃已经不是秘密,更不要说今日礼部尚书还有五殿下都来参宴,如今太子一位未曾定夺,众人又不敢得罪任何一位殿下,故而倒也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捧场。

    卫亭书笑脸相迎,瞧着一个个同僚前来捧场乐的连连拱手,直到前面传来小厮的声音“五殿下万福!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卫亭书连忙朝着正在招呼的同僚歉疚一笑,脚步加快的朝着前面走去,却未曾瞧见那些官僚们不屑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