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岸芜对那本炼器手札比较感兴趣,干脆掏出来翻看,看了一小会儿余光就瞅见小孩扒了一半的海鲜大乱炖拌饭不吃了,踢着小短腿似乎想要下去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去?”姚岸芜按住小孩脑袋。

    “想喝水。”小孩脸颊鼓鼓囊囊还在嚼饭,声音含糊着却有一股糯叽叽的可爱。

    “继续吃,我去给你倒。”装水的茶壶放在堂屋的桌子上,桌子颇高,小孩要想独自倒茶,人都要爬到桌子上。

    姚岸芜都给剥虾剥蟹了,自然不会吝啬给他做这些小事,他还是个孩子罢了。

    咱姚掌门丝毫不觉自己在宠溺小孩。

    此时饭桌上的大人都已经吃完饭干自己的事去了,饭桌上吃饭的只剩下三个小孩子。

    姚岸芜给小孩倒水去了,半道才想起堂屋茶壶里的是隔夜的茶水,不能拿给小孩喝,扭头冲着饭堂喊:“小孩,没水了,我现在去给你烧,等等喝好不好?”

    小孩当然没事,咽下嘴里的饭,师伯大声,他回的也大声:“只有一点点渴,等一下下喝也可以!”

    “那就吃完饭喝。”姚岸芜提着茶壶去了厨房烧水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小孩点点头,喝了口汤勉强解渴。

    他碗里师伯给剥的虾没了,他瞅了瞅桌上还剩下大半盘子的大虾,嘴里发馋,随即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

    可惜他满打满算用筷子还不到半年,前段时间吃的都还是时髦的“手抓饭”,此时要他自己夹个快有他巴掌大的大虾,可真是为难这小人儿了。

    就在他焦躁地打算直接上手的时候,坐在他旁边的白少爷发现了他小小的困境,十岁的小孩使用筷子的经验可比小孩这个三岁小孩要足的多,只见他轻巧一夹,一只大虾已经落到小孩碗里。

    “谢谢哥哥。”小孩此时也放弃用筷子了,直接上手抱着这只大虾就开啃,小孩以前居住在内陆城市,从未吃过如此鲜美的海鲜,没了剥虾的师伯此时自己吃起来是十分不得要领。

    白少爷见他一只虾吃的七零八落,吐出来的肉比吃进去的还多,一时忍俊不禁,就再次伸筷子过去,打算给小孩拨只大虾。

    他筷子才落到大虾上,就见侧面飞快伸过一双筷子来,啪一声拨开白少爷的筷子,然后迅速把白少爷准备夹的大虾夹走了。

    白少爷抬头,饭桌另一侧小杂种正冲着他挑衅一笑。

    能找着家的小孩都回家了,小乞儿们能寻亲的也都跟着二位散修走了,有人收养的也去了收养的人家,此时还留在城北小院的小孩只有三个,一个是本来就是姚岸芜自己家的小朋友,另外两个就是白少爷和小杂种了。

    白少爷家其实是本地富户,先头说过他家还有修士,他兄长测出了灵根,他父亲喜不自胜的亲自送人去拜师了,就是不知白少爷怎么流落在外被光头这人贩子拐了。

    小杂种就是本地的流浪乞儿,无父无母,正经名字都没有一个,人人叫他小杂种小杂种,提起他像个名字的代号就是“小杂种”,性情也桀骜的很,明明只是个乞儿,受着白少爷帮助,在地窖时与白少爷一同落难,时不时还要咬昔日恩人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