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简言那番话说完就后悔了。
生日会结束,人都散了以后,简言开车送母亲回家。
一路上,气氛怪异得紧,简言最受不了林教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。
她在思考如何打破僵局,林教授已经悄悄叹了无数次的气,每一次都以为她要说什么了,又沉默不语了,简言跟着提心吊胆的。
林之惠盯着窗外,视线都没有对焦,只看得见路灯串成一线,把她眼睛都晃酸了。
该说什么,不该说什么,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都变得棘手,王雪临走前一再提醒,不要逼得太紧,简言不是普通的孩子,以前的事情还没有受到教训么。
普通两个字让林之惠心里沉沉的,原来在外人看来,简言已经不能算是“普通”人了,她想,王雪其实想表达的是简言不是个正常的孩子,普通只不过是一种善意的修辞。
林之惠再次叹了口气。
简言实在受不了折磨,主动求饶:“其实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,米粉哪里都能吃,没必要去找当年那家。”
林教授终于找到了突破口:“当初将他们遣散走,也都是为了你考虑,你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么。”
“我是理解的,所以这件事就当我没说。“
林之惠嗯了一声,表情依旧痛苦万分。
看到母亲这样,简言的内疚感更甚,她只好撒谎:“谢谢你给我过生日,我很开心。”
林之惠哼了一声,对于简言的讨好并不感到高兴,反而有些厌恶,简言在她面前示弱就好像在提醒她如何伤害了简言的心,这是简言对她变相的折磨。
简言见状,又小心翼翼地说:“简盛国今天给我发了一万块的红包,还说要见我,我没答应,谁愿意见他,让他惦记着好了。”
“他真的要见你?”
“是啊,还挺积极的,问了我很多事情,还问起你身体怎么样了,我说我们都挺好的。”
听到这些,林之惠释怀许多:“人啊,越老越惦记孩子,他以前连你几年级都弄不清,根本就没管过。”
简言听出母亲语气平和了些,暗暗松了口气。
关系缓和后,林之惠于心不忍:“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逼你,但是留校是大事,你在妈妈身边我才放心,你明白么?”
简言点点头,实在是不能说出任何认同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