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僵持之时,刘如意却是挺胸上前，解了这困局。
她面色稍有红云，一双眼闪闪瞟向了一旁的冯川,看了两眼，又涨红了脸看向秦桑：“娘子，他……”她似有迟疑，但最终还是小声说道：“他是应约而来的。”
应约而来？
秦桑恍然，这一对儿隐有情意她早已洞悉，只是夜晚时分她分明瞧见了的，他们两个躲在阴暗处，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的话。
四周看了看，夜半三更，风云寥寥。
“便是有话要说,可当约在白日外间。”秦桑略有责备地看向刘如意。
刘如意脸上绯红更浓，迟迟疑疑片刻,小声辩解道：“我怕见着了将,呃,见着了公子。”
秦桑想起了刘如意是惹怒了窦丞璋,才被赶出家门的。
“行吧。”她说道：“你们有话快说,这个时辰了,早该睡了。”转过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，又皱起眉交代道：“小心些，别叫人看了去说嘴。”
等着秦桑去了，刘如意脸上余红尚未褪去，剜了冯川一眼，气道：“说吧，你夜半三更不睡觉,爬墙进来究竟要做甚？”
冯川这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，眼睛往秦桑离去的那个方向瞟了瞟，又看向刘如意，忽地正正经经道：“公子命我唤你过去。”
刘如意脸上的愠怒和不耐瞬时间消失不见，她下意识捋了捋肩头上随风扬起的长发，眸中闪出了不可置信的惊讶来。
路上，微风拂起落叶沙沙作响，刘如意心中忐忑难安，几次想要转身逃走。
只是被冯川一把拉住，瞪了她道：“你便不想回到公子身边了？”顿了顿又道：“便是你不想，可如今你跟着娘子，若是娘子以后跟了公子，你又待如何？”
刘如意便不再挣扎了，顺从地跟着冯川往前走。
冯川瞟了她两眼，见她长睫微垂，将水葡萄一般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，眉头皱起又放下，放下又皱起，重复来了好几回，小声道：“我估摸着，公子唤你过去，是想问石堂主和娘子的事。”
刘如意心里一顿，随即叹气，公子的那双眼，果然一如既往的锋锐厉害。
头顶月华明亮，周遭层层银光轻纱般带着一点旖旎的梦幻，间或风摇树影，倒是平添了几分慵懒。
只是这样的好景致，冯川却是视若无睹。他看见刘如意陡然变了脸色，面上也跟着不好看起来，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，好一会儿问道：“看你这模样，娘子果然跟石堂主有了些什么？”说着不禁动怒：“你这丫头，你日日跟在娘子身边，既然看见了，怎也不拦上一拦。”
刘如意立时不高兴了：“这话说得好像我能拦得住一样。”愤愤地快走了几步，却又慢慢缓了下来。
等着冯川跟上来，两人并肩而行，刘如意呼出一口热气，犹自不快道：“倒也没那么严重，只是瞧着吧，两人约摸都有了那点意思的。”